易筋风云 第一章

happyandre

易筋风云

第一章 漳州渡

調寄《鳳棲梧》：雨打殘陽無窮碧，花褪春紅，誰解風流意。淚解羅裳輕夢起，多情又被無情戲。

滄海潮頭千層雪，望斷天涯，舟滿江心月。英雄枕戈猶泣血，燃盡繁華升天闕。

    時值早春三月，北國的京都，似乎總有些刺骨的寒風，但是在這八閩大地，天氣卻截然不同。幾場連綿不絕的滂沱大雨，早已經讓漳州古城一片靜寂，曾經商賈雲集的漳州韓江渡口，如今卻門口羅雀。路面上雖然人跡罕至，但是渡口旁的八角亭卻擠滿了隨時等待出港的商旅，大多望著天外的大雨愁眉不展。八角亭內的茶鋪小二往來穿梭，面帶笑容和大家插科打諢，也許現在的漳州城內，也只有他這家生意尚算興隆。

    突然，遠方突然一聲馬嘶，伴隨著一聲聲急促的馬蹄，八角亭內眾人俱是一驚，甩臉向外觀瞧。就見從遠方飛快跑來一匹駿馬，馬上端坐一人，身披黃色斗笠，但是風雨太大，雨水打在斗笠之上四下飛濺，也已如落湯雞般狼狽不堪，馬蹄趟在水窪之內，濺起層層泥水，本來甚為俊俏的白色大馬，已經被泥水扮成黑漆漆一團團棕色。來人不懼風雨，來到八角亭邊高聲讓道：“小二，小二，有沒有地方放下我的馬匹！”小二站在二樓，搭住窗邊道：“這位客官，後院還有些地方，請牽到後院來吧。”來人答了聲謝，牽著馬兒來到後院，後院已被臨時搭了些木棚遮蔽風雨，來人尋了個清淨所在，將馬兒放好，然後大踏步走到前面，從樓梯上飛快上樓。

    亭內的客商，不約而同觀察此人，來人已經除去了頭上的斗笠，見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後生仔，髮髻已經被雨水浸的蓬亂，眼角眉梢盡顯疲憊的神態，看得出趕路趕了許久。後生氣喘吁吁的將身上的斗篷除去，隔著樓梯甩了甩雨珠，對著小二說道：“小二，一碗熱茶，再來一碗豬蹄干拌麵。”小二道：“客官這裡坐，一碗熱茶一碗豬蹄乾拌麵，速速就來。”八角亭內商旅眾多，已經沒有獨立座位，來人只能揀了處空位坐下，兀自喘著粗氣。旁邊一位四十幾歲的商旅問道；“小夥子，如此大的雨，你出外做什麼？”後生深手在懷裡一放，發現懷中的物事還在，微微定了定神，說道；“這位大叔，如今這漳州渡，什麼時候會有客船出海？”這位大叔道；“如今這場大雨，次第下了多日，如今韓江暴漲，恐怕近幾日是走不了的了。”後生道；“哎，想不到偏逢這場大雨，但是我有要事在身，非走不可。”大叔道；“我們已經在這八角樓上等了三日，船夫都說要等雨停之後，才能上船，只是這天公，難不成真要與大家為仇不成？”後生問道；“大叔，請問船夫何處？”大叔道；“就在對面方桌吃茶。小夥子，不要想了，我們求了他幾日，都總是不肯。”

    後生輕輕走到船夫身邊，伸手報了個拳，朗聲說道：“船夫大哥，請問什麼時候可以出海？”船夫近幾日已經被眾人煩擾的不成，並無好氣的說：“看不到外面的大雨嗎？等雨停了再說！”後生道：“在下真有要事在身，懇求船夫大哥行個方便，我多多給些銀兩就是。”於是從懷中拿出沉甸甸一錠紋銀，放在桌上。船夫仍然不耐煩的揮手道；“你就是給我十錠百錠我也決計不走，這麼大的雨，風大浪急，出去就是送死，我也不可為著區區銀兩而枉送性命。”後生道；“船夫大哥，求求你行個方便，送我到澎湖，我家主人定有重賞！”船夫忽然哈哈一笑道；“澎湖海路，離此地千里之遙，慢說是這大雨，就是在風平浪靜的尋常日子，我都不會到那裡，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說完將桌上的紋銀一推。後生眉梢一挑，高聲問道；“諸位船家，哪一位可送我到澎湖？事成之後，必有重謝。”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，並不搭言。旁邊的船夫又說道；“小夥子，省省吧，這麼壞的天氣，誰又會為你白白送死。”剛才那位商旅大叔走了過來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：“小夥子，我們即使出紋銀百兩，船夫都不為所動。在這樣的暴雨時節，我只是逆江而上，他都不肯，何況你出海到澎湖。我看著天色，還要下個幾日，不如定些心神，在這裡小住幾日吧。”

    後生心急如焚，並不理睬大叔，朗聲說道：“諸位船夫大哥，在下並無強逼之意，只不過事出緊急，才要冒此兇險。我家主人是澎湖的世家，只要平安渡得我去，賞金自然是豐厚。況且大家在海上混久了，水性自然都是好的，在下也粗通些武藝，相信可保大家無虞。”旁邊這位船夫並無好氣的說：“你以為你是保鏢護院的么？你的武藝在水上又能有什麼施展！”後生道：“希望大家行個方便，謝謝了。”說完雙手抱拳，彎腰向諸位長長施了一禮。小二端著熱茶和麵條走上來陪笑道：“客官客官，不管生意做得做不得，先吃熱茶暖暖身子吧。”後生端過熱茶，對大家說道：“哪一位大哥可以渡我過去呢？”

    大家仍然不理會，旁邊那位船夫又道；“小夥子，省省吧，你就出黃金萬兩，也沒有人去陪你送死！”後生頗有些急不可耐，“噹啷”一聲從懷中抽出寶劍，此時寒光一閃，八角亭內立刻鴉雀無聲，後生怒道：“諸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！”小二陪笑道；“客官有事好商量，不要動怒嘛。”後生仔將寶劍架在船夫的脖子上：“這位大哥，你送我不送！”船夫嚇得渾身顫抖，囁嚅的道；“外面這樣的大雨，我，我真的無能為力啊。”後生雙眉一挑道：“如果你不應承，那麼現在就讓你人頭落地。與其現在是個死，不如到浪里賭一把命！”船夫哭道；“小夥子，小夥子，我，我的船小，我怕，我——”

    大家都在屏氣凝神，忐忑不安的看著後生動粗，渾然不覺窗外的韓江之上，驀然飛速的駛來一艘大船，船頭上站定一人，對著亭內大聲叫道：“阿傑，對著匹夫動什麼粗！”眾人大吃一驚，甩臉觀瞧，見韓江之上行進著一艘大船，也有四五層樓那樣高大，在濃密的雨中，亦能看出雕樑畫棟的豪華。船頭上站定一個女子，手執油傘，後生抬頭一見，笑道；“原來是姑姑來了！”船頭這位姑姑，縱身一躍，右手執著油傘，從船頭跳入八角亭內，順勢將傘一收，身上並沒有半絲雨滴。再看這名女子，歲有中年，但眉宇之間英姿勃發，威風凜凜，一見就知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厲害角色，後生收了劍，走上前微微一拜道：“真不知道是姑姑來了。”姑姑道：“阿傑，主人已經收到你的飛鴿傳書，才令我來此接你回家。”這位喚作阿傑的後生道；“想不到這大雨之中，信鴿都可以飛到？”姑姑道；“這天氣也著實古怪，澎湖之上只是陰雲密佈，只有漳州一帶大雨滂沱，信鴿繞路飛來，正好抵達澎湖。”阿傑道；“多謝上天保佑，如今這場大雨，這些船夫都不敢渡我過去，我正在犯愁呢。沒想到姑姑就來了。”姑姑道；“都是主人洪福齊天。主人交代的任務，你可有完成？”阿傑道：“千辛萬苦，終於完成了主人的任務。”他向懷裡摸了摸，笑道：“物件仍在，姑姑放心。”姑姑笑道；“事不宜遲，我等速速起身。”阿傑道：“我這匹馬仍在後院。”姑姑道：“主人如何吝惜一匹馬，就賞給小二吧。”說完頭也不回，紙傘一豎，飛身跳回船頭，阿傑對著眾人一笑，道；“船夫大哥，剛剛多有得罪！”又對著小二說道，“多謝你照顧我的馬兒。”從懷裡摸出些銀兩，向小二一丟，也是轉身跳入船頭。八角亭內的眾人對剛才的一切如癡如夢，待大船漸漸遠去，方才回過神來，那位船夫摸了摸自己的頭顱，噓了一聲道；“碰到了大雨，已經沒了生意做，今日又撞到這兩個瘟神，真是晦氣晦氣。”

    大船在韓江上飛速前行，阿傑將懷中的物事掏出來，交給姑姑道；“姑姑請看，這就是主人要在下偷的地圖。”姑姑將物事接過來，放在了隨身的包裹中道：“主人的東西，我怎敢隨意翻看。阿傑，你到天后宮盜取此物，一定非常兇險吧。”阿傑道；“在下之前是沿海的水賊，盡做了些偷雞摸狗的勾當，武功雖然平平，但是雞鳴狗盜正是在下的專場，漫說是天后宮，就是紫禁城，在下也敢偷一偷。”姑姑笑道：“阿傑真是講笑，想著天后宮也是防守森嚴，你是如何偷得的？”阿傑眼眉一挑，頗有些自豪道；“天后宮雖然機關重重，但是難不倒我。我扮成上香的香客，偷偷摸摸混入了天后宮的後院，這天后宮果然是閩南第一大派，後面真是迴廊瑤池，深邃不已。好容易捱到夜色時分，我便捉了一個丫鬟，拷問她天后宮藏經閣的所在，然後跳到藏經閣的樓上，那夜當值的，只是個年輕貌美的丫頭，只是坐在天井中對月自怨自艾，我偷偷流進閣內她都渾然不覺，我在藏經閣中看了個飽，終於發現這本地圖，這名丫頭只是對著月亮不聽的自言自語，一味的發癡，看來真是天助我也，天助主人了。”姑姑笑道；“難不成這名姑娘對著月亮思念情郎不成？想那天后宮都是女子，文明天后治宮極嚴，想必這女子也是寂寞太久。”說完哈哈大笑。阿傑道；“姑姑，這文明天后是怎樣的來頭，為什麼如此犀利？”姑姑道；“這層我也不知，天后宮只不過是近十年來興起的大派，這位文明天后素來不與武林來往，據說她的武功深不可測，但是有幾高手，外人都不得而知。”阿傑道：“只是希望這位文明天后發現少了這本地圖，不要懲治那位丫頭才好。”

船尾一位舵手道；“姑姑快看，後面跟來一艘快船，這么大的雨，駕這麼小的船出來，真是不要命了。”姑姑展身一看，果然有一艘小船飛也似的駛來，姑姑奇道：“這是哪裡的船，風大浪急，真心不想活了。”阿傑道；“姑姑，莫非有人在追我們？”姑姑道；“舵手，讓出一條去路，讓這不要命的船兒速速過去！”這艘小船不久即駛到近前，突然船頭上拋灑出一多多花蕊，姑姑一見花蕊，大驚道：“不好，是天后宮的人！”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把軟鞭來，就見快船之上，有一個女子飛身而出，踏著散落的花蕊，跳到大船之上，朗聲道：“哪裡來的蟊賊，到天后宮盜寶？”阿傑一看，對姑姑道；“姑姑，那夜當值的，就是這名丫頭。”姑姑用目一看，這丫頭生得真是好相貌，真是“細泠泠一雙晶瑩眼，黑絲絲一對溫柔眸。眉如墨黛，面似桃花，嬌嗔兩瓣朱唇，天生一口皓齒，真好比玉女翩躚下瑤池，仙子娉婷落凡塵。姑姑心頭一凜道；“你可是天后宮的。”來者這位姑娘道；“哪裡來的狂徒，速速將偷盜之物交出來！”姑姑說道：“我家主人只是借你本《福爾摩沙全嶼圖》一用，看過之后自當物歸原主，請姑娘回去通報一聲天后。”姑娘雙眉一豎道；“呸。我家天后豈能縱容你這等宵小之人，快將地圖還我，我饒你等不死!”姑姑道：“姑娘，這本《福爾摩沙全嶼圖》，對於你們天后宮一無是處，但是對於我家主人，可大為有用，等我家主人兵發福爾摩沙，打退紅毛鬼，這本地圖自當奉還的，請姑娘通融一下。”姑娘道；“我管你是什麼主人不主人，這本地圖是天后宮的物事，未經天后同意，隨意翻看已是死罪！”姑姑道；“姑娘，你不要仗著天后宮欺人太甚，我們鄭王府並不怕你，今日這本地圖，我們決計不能給你!”姑娘道：“原來是鄭王府的朋友。想我們天后宮和你們鄭王府素無往來，卻為何無端挑釁！”姑姑道：“姑娘，我家主人並無挑釁之意，只不過借地圖來觀看，請姑娘行個方便。”姑娘道：“觸犯天后宮，必遭大難。”姑姑道：“難道大家非要撕破臉不成？”姑娘道：“只要你交出地圖，大家相安無事，如果不然，今日我們必然要分個短長了。”姑姑手執軟鞭，怒道；“想不到天后宮的人這麼不通人情。”姑娘道：“天后有命，如果你等不從，格殺勿論。這位女子，你叫什麼名字，也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。”姑姑朗聲笑道：“我就是鄭王府的高級女官鄭凱西，姑娘，我看你的品階，應該在天后宮也只是個微末角色而已。”姑娘道；“我乃是天后宮的五朵金花之一的紫檀香玲阿達，今天我叫要用天后教我的功夫，為天后效力了。”鄭凱西道；“姑娘家家，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。”阿傑從旁笑道：“我家姑姑的本事很大呢，你這個只知道對月發癡的丫頭，我勸你不要白白送死。”阿達一聽，怒不可遏道；“大膽狂徒，竟然出言不遜。”一記掌風，呼嘯而去。阿傑向后一退，道：“掌風倒是凌厲！”此時大雨仍未休止，三人俱都淋了個落湯雞，但是在這漫天大雨中，卻是佈滿殺機。

鄭凱西道；“今日速戰速決，如果天后宮的追兵到了，就大事不妙！”說完軟鞭一抽，鞭捎抽在船板之上，響徹天際。阿達道；“今天同鄭王府的梁子可是結上了。”說完飛身又是一掌，鄭凱西毫不退讓，用鞭子橫掃，對著阿達一陣猛攻。阿達身法輕盈，快如猿猴，身子一轉，從船頭跳上了船艙之上，鄭凱西道：“我看你走到哪裡！”說完也飛上跳上船艙，斗在一處。阿傑在船上道：“姑姑，天后宮的武功真是高啊。”鄭凱西毫不理會阿傑，將手中的軟鞭使得快如龍蛇，抽打阿達各處大穴，但是左沖右突，都打不到阿達身子半分，鄭凱西心下一慌，暗道：這天后宮的功夫真是厲害，這姑娘只是用拳掌對我，我都奈何她不得，如果是文明天后來了，那功夫又會有多高。阿傑見鄭凱西毫無優勢，心中一急，也跳上船艙，對著阿達身後就是一拳，阿達身子一晃，怒道；“鄭王府仗著人多勢眾不成。”說完一記劈空掌，掌風震的阿傑衣袂飄飄，鄭凱西道；“你個毛頭小子過來幫什麼倒忙！”阿傑道：“今日我也不曉得什麼憐香惜玉，完成主人的任務要緊。”阿達道：“就是你這狂徒，前來偷盜地圖？”身子一立，又是一記掌法飄來，阿傑輕功了得，等阿達掌法打來，阿傑已經調到她的後面，道：“姑娘，你要拜我為師，好好學學輕功才對。”阿達道：“臭小子，找死！”對阿傑連發三掌，阿傑左躲右閃，接連走空。鄭凱西怒道；“阿傑，還有心同她戲耍！”軟鞭一掃，從右向左，直撲阿達的腰身，阿達柳眉倒豎，轉身繞過鞭捎，回身飛快對鄭凱西連看幾掌，鄭凱西輕功不如阿傑輕盈，自不敢怠慢，只得用鞭子來隔擋，阿達也不敢硬碰鄭凱西的軟鞭，也緊忙轉身，讓過鞭子，從鄭凱西回招的空隙中發動進攻，只可惜阿傑兵不給阿達反攻的機會，從背後暗中偷襲，阿達正面與鄭凱西對決，後面還要防備阿傑暗箭傷人，漸漸落了下風。

鄭凱西一看，喜出望外，軟鞭使如行雲流水，阿達赤手空拳，雖然功夫不若，但是并不能近前，體力漸悉不濟，阿傑從後面趁阿達不備，又是一拳，直撲阿達後腰，阿達聽後面風聲不善，急忙轉身一躲，沒想到鄭凱西軟鞭到了，鞭捎掛風，正好打到阿達小腿之上，阿達從船艙之上站立不穩，跌倒在船板之上，鄭凱西收了軟鞭道；“天后宮的功夫真是厲害，你只是個不入流的小丫頭，就可以同我打個平手，今日若沒有阿傑的幫忙，當真勝不了你。”阿達怒目橫眉站立起來道；“你們兩個人聯手，算什麼英雄，我就不信我斗不過你鄭凱西！”鄭凱西道：“我們與天后宮素無仇怨，我們今日不會難為於你，回去稟告天后，我家主人戰勝了紅毛鬼，攻下福爾摩沙，自當奉還地圖。”阿達道：“呸，鄭凱西，不要貓哭耗子，《福爾摩沙全嶼圖》從我當值日丟失，已是死罪，今日未能追得此物，更無生還希望，不如在此死了算了。

正在這緊要時刻，遠方又駛來一艘快船，快如離弦之箭，船頭上飛來一捧捧花蕊，鄭凱西急道：“又是天后宮的人！”船頭又踏花飛來兩名妙齡女子，大聲喝道：“阿達，你個小蹄子，你以為你一死了之就可以洗脫你的罪責嗎？”阿達一看，羞愧道：“姐姐，今日我有辱師門，不能奪回地圖。”鄭凱西退後一步道：“你們也是天后宮的人？”一名女子道：“我們俱都是五朵金花，我是黃鸝玉女阿咪，她是我們姊妹綠珠彩荷阿薇，你們何許人也，竟敢來天后宮盜寶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”阿達臉紅道；“他們是鄭王府的人。”阿咪道；“等下再治你的罪。廢話少說，快把地圖還回來！”鄭凱西道；“你們天后宮武功也不過如此，剛才你們這位姐妹並不是我們敵手，難道你們也要自取其辱不成。”阿咪大笑道；“阿達，你如今一心想著那個淫賊，功夫都擱下了么。”阿達沉默不語，阿薇道：“鄭芝龍這個老賊，用這本地圖做什麼。速速奉還，也免得受死！”鄭凱西道；“阿傑，此時宜速戰速決！”並不理會阿薇，軟鞭一抖，端的凌厲非常。阿咪怒道；“今日讓你知道什麼才是離恨天天后宮的武功！”和阿薇彩袂一飄，兩條人影，圍住鄭凱西。欲知勝負如何，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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